新心姐姐

思想引领

首页 > 思想引领

巾帼大学习|巾帼红军忆长征(九)

来源:时间 :2024-06-11

 

她们是中华民族的女英雄
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
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女儿
中国革命不可缺少的生力军
 
 

长征路上,活跃着红军女战士的身影。她们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,与生命极限进行顽强抗争,为长征的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独特贡献。她们的长征,汇成了意气风发的时代亮色,是用信仰、意志和情怀铸就的不朽丰碑,值得我们永远铭记!

 

心有所信,方能行远。为了迎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,开展好“红色记忆芳华永恒”主题宣传教育活动,即日起,“新乡女性”推出“巾帼红军忆长征”专栏,陪伴大家走进、认识、了解这些巾帼英雄,感受她们革命斗争的风雨历程,汲取她们永不磨灭的精神力量。

 

本期

让我们走进李桂香

倾听她讲述的革命故事

 

红军女儿队在两河口被捉

 

我原住在永顺万福,现住在万坪农场小寨。以前家里很困难,靠父母亲捡柴卖维持生活,那时,我刚满16岁。有一天跟父亲一起捡柴,回来要过河,因涨水险些被水淹死了,幸亏父亲救了我。我们是准备把柴背到龙家寨去卖的。

 

就是这年(1934年),贺龙带领红军从永顺开来,驻扎在龙家寨。红军有的背枪,很多都是背的撬子,挎的大刀,撬子、大刀上有红须子。只有二至三天时间,矮子老沙(即周燮卿)带着好多兵赶来了,红军退到十万坪准备要打一大仗。

 

周矮子的队伍是乱七八糟的,他们见到姑娘就抓。这天吃晚饭的时候(大约是15日)就听到枪声响了。有一个匪兵把我拖了一下,我吓得直喊,因为枪声响了,他也就把我放了。这次打死的都是矮子老沙的兵。红军在二面的山岗上,敌人在下面。晚上红军喊我们:“老板!你们回来开开门,我们是红军,敌人被我们打死了。”我们听到是红军叫我们,就走到外面一看,发现敌人死得多,红军也伤了不少。红军伤员都往龙家寨抬。要人洗衣服,要人服侍伤兵,我们就参加红军女儿队帮助洗衣服,搞了几个月。我的父亲(李龙青)在万民岗也参加红军,在罗团长那里。有个刘辉轩,他是永顺濯罗人,在红军里当排长,我们建立了感情,便在他家里结了婚。那时他请了五天假,五天以后红军不见了,不知道往哪里开走了。当地士匪向英武听到刘辉轩回家结婚,曾跑来围了他的屋,捉过他,哪晓得我们已经走了。五天后我们连夜跑到利必溪,在那里住了三个多月洞子,是一个姓刘的娘娘给我们悄悄送饭的。钱还是红军自己出的,这里又被敌人发现了,他们到处说,捉到红军要用刀子剐,因此我们又连夜躲到毛家庄,这里又躲了20多天,衣服、背包都放在那里,走时也没有要了。

 

过了几个月,红军又开到官坝来了。我们俩去找红军,说明情况,部队又收下了我们。那时贺龙军长跟我们一起开伙食。部队从官坝到利福塔吃了餐中饭,走到细沙坝宿了一晚,第二天开到枫槽峪天就黑了。从这里起有三个连的妇女开始分手了。刘辉轩分到往龙山去的那个队,而我则跟着另外的队伍往桑植上河溪的方向去了。第二天我们也走到了茨岩塘。刘辉轩他们打龙山县城去了。打龙山县城的伤员也抬到茨岩塘来了。我们妇女队的人见到同志们被打得到处是伤,都忍不住哭了。我们像对待亲兄弟一样帮助伤员洗衣服。这里已成了后方医院了。以后我们被调到上河溪,也是替伤兵员洗衣服,不久又调到新街半个月,后又调到陈家河。听说要打仗了,我们驻扎到仓关峪,伤兵也往这里抬来。有人报告:“军长,敌人打不退咧!”贺龙说:“我去!”这里住了半个多月,就调到南岔的冯家湾了。贺龙的夫人先任临产了,他的大女儿贺捷生就是在这里生的(1935年11月)。我们叫先任:“太太,你生个么得哟,让我们看看。”她说:“莫叫我太太,就叫我姐姐好了。得个迫击炮(指女孩)没有什么看的。”在这里住了几个月,就到朱家台驻扎一段时间。

 

没有好久,听说红军要离开湘西,开到别的地方去。也告诉我们结了婚的、有病的、养伤的,都要开走,但必须赶到陈家河、仓关峪去。桑植朱家台的红军要送我们上去,怕的是沿途这一段是土匪窝子过不去。而仓关峪那里的队伍来信接我们,叫下面不要送。当时共三只船,是请的船夫,两船是赶队伍去的伤病员,一船是年轻妇女,叫红军女儿队。每只船上还放有三袋米包子。每只船有30人。我们都是从南岔上船的,当天开到大溪的破池宿了一晚。半夜蒙蒙月亮就有人给敌人报信了,快天亮时船往上开。船工对我们说,你们这次去都是做队长太太去的。早晨船开到岩狮子菩萨上面的河潭里,从对面的有桐子树的山上下来30多个士匪,都是团防王碧泉的人,经过河坎上的两栋屋旁,边朝河里打枪边喊:"你们通红军,把船靠岸,不准动了,要动,我们就开枪敲了你们!”那时我们只听到子弹打到河里。我们的那只船先停下来了。当时有两个人跳了水生死不明,有三个老婆婆也被跌下河,还有五个老些的和一个引伢儿的小姑娘没要放走外,其余都被抓了起来。我记得时间是1935年11月10日到13日,正是挖红薯的季节。

 

天将黑时,有十个匪兵把我们从两河口,经过马子岭、麻溶、老屋场送到张家胡,王碧泉他驻扎到张家胡的。那些伤病员走到我们后边,都进到妖雾溪沟里被土匪杀掉了。我们所有的衣服被子都被土匪抢光了,只剩下一个人。那天晚上,我想起这些同志,想起我的老公(刘辉轩),坐下来不讲话只是哭。那个土匪头目可能是王碧泉,他指着我说:“这个姑娘是个病人。王兴富(就是我后来嫁的男人,当时家里很穷没有老婆,比我年纪大近十岁)在清明会上卖了头肥猪得光洋九元,我们就把这个女的用九块光洋卖给他做老婆。”一个士匪副队长说:“你把那些哭的搞到垉上几枪剿哒!”因为很多的土匪都是年轻人,抓的都是年轻姑娘,每人想要一个,就没有这样做。女儿队的人坐在一个屋里被士匪一个一个地选走了。我就这样被卖到王兴富家里了。几十年来我受尽痛苦,直到解放后才过上真正的自由生活。

 

这些女儿队人员的姓,我记得的有:小江(不记得名字)配给王碧泉,老陈(不记得名字)配给王承锡,杨菊香配给王益斋,明秀姑配给王华南,邹贵英配给向虎卿,杨印香配给唐青儿,素玉香配给糯米它(小名),我自己配给王兴富。其余的记不清楚也不知道下落。从那时候起,王兴富回了家,我就给王家做工,没有在士匪队里了。不几天,红军刘团长来寻找我们,在老庄坡和王碧泉打了一仗,王碧泉打败了,红军也没有赶他们,听说赶掉的几个女儿队员又回到刘风团长那里,驻扎在打鼓泉的麻栗溪,以后就开走了。其余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。

 

 

 

选自《曙前之路——红军长征在湖南》,岳麓书社1996年9月第1版,第392-395页。